引领型融合治理：中国脱贫攻坚的理论与路径

符平 等著

2023年12月

ISBN：978-7-5228-2698-1

脱贫攻坚堪称“中国之治”的典范。本书尝试通过“融合治理”“引领型融合治理”概念的提出，展现我国的脱贫攻坚治理模式对于拓展治理理论的价值。基于研究团队在全国十余省(市、自治区)的数十个贫困县尤其是若干典型案例县脱贫攻坚实践的调查研究，呈现了贫困县以引领型融合治理模式开展脱贫攻坚的典型经验、创新路径及其治理效能。既真实记载脱贫攻坚的历史事实、呈现鲜活经验，又基于脱贫攻坚实践构建和发展出符合中国实际、体现东方智慧且具有普遍知识意义的治理理论，以期透过治理之“术”管窥治理之“道”。

本书出版获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一流学科建设经费支持。

符平，湖南桃江人，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教授、院长。教育部2018年度“长江学者奖励计划”青年学者。中国社会学会副秘书长，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曾任中国社会学会经济社会学专业委员会理事长。出版《市场的社会逻辑》《市场优势与制度环境》《中国经济社会学四十年(1979～2019)》等专著、编著多部，在《社会学研究》、Stress and Health等期刊发表中英文学术论文数十篇，其中多篇被《新华文摘》《中国社会科学文摘》等全文转载。曾获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奖、教育部第七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第六届中国人口科学优秀成果奖、陆学艺社会学发展基金会第七届“社会学优秀成果”奖，四次获湖北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等。

前言

脱贫攻坚堪称“中国之治”的典范。这里的“治”实际上具有双重含义，其一是“治理”的实践，其二是“治理”的理论。对脱贫攻坚的中国路径和精准扶贫的中国经验从不同角度进行系统化总结和理论化提升，其意义在于为国际社会贡献方案的同时贡献理论，在分享经验的同时传播新知。这要求学界既可以真实记载脱贫攻坚的历史事实、呈现鲜活经验，又可以基于脱贫攻坚实践构建和发展符合中国实际、体现东方智慧且具有普遍知识意义的治理理论，以透过治理之“术”管窥治理之“道”。

基于团队在全国十余省（市、自治区）的数十个贫困县尤其是若干典型案例县脱贫攻坚实践的调查研究，本书试图回答若干核心的理论和经验问题。在理论上，脱贫攻坚的贫困治理模式体现出哪些重要特征并具有怎样的理论意涵？又在何种维度上可能拓展既有的治理理论？换言之，本书的理论关怀是脱贫攻坚实践之于一般治理理论创新的价值，“融合治理”“引领型融合治理”概念的提出则是一种努力的尝试。本书试图说明，中国的脱贫攻坚治理模式可为深入反思和发展“新治理理论”提供经典案例，其作为新治理理论的一种特定类型，是引领型融合治理的一种具体实现形式。在经验上的问题是，脱贫攻坚的治理模式在实践中如何形成又体现出怎样的运作逻辑？哪些行动策略和制度机制架接起了脱贫攻坚的治理模式与贫困治理效能之间的因果关联？基于多地脱贫攻坚实践，本书呈现了贫困县以引领型融合治理模式开展脱贫攻坚的典型经验、创新路径及其治理效能。

本书共16章，由两编构成。第一编是“综合研究”，主题是“引领型融合治理：脱贫攻坚的治理创新”，共8章内容。第一章至第三章聚焦引领型融合治理理论的提出及其与脱贫攻坚实践的耦合性探究，讨论脱贫攻坚的理论意涵及其关键特征，并在第四章至第八章基于典型案例县的脱贫攻坚经验呈现引领型融合治理的实践过程。第二编是“专题报告”，主题是“语言扶贫的融合治理：凉山‘学前学会普通话'行动试点”，共8章内容。该行动试点属语言扶贫范畴，是少数民族地区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提升民族整体素质的重要途径。第九章至第十六章考察了行动试点的背景、过程、制度、策略和成效，最后在理论上展开了进一步的反思。

本书成果可能的创新和特色主要体现为如下方面。

第一，将脱贫攻坚的贫困治理模式放在治理理论谱系中进行考察，将其定位为新治理理论中融合治理的一种特定形态，即“引领型融合治理”。新的理论概念为脱贫攻坚贫困治理模式的理论化提升、增进贫困的“中国之治”之于理论创新和知识积累的学理价值，提供了一种思路。本书反思了西方的新、旧治理理论，检讨了西方治理学说的不足，指明了引领型融合治理在治理理论谱系中不可忽视的逻辑地位；同时，对引领型融合治理与经典的治理理论概念之间的区别和联系进行了阐述。

第二，在提炼脱贫攻坚的实践特征和贫困治理的独特经验的基础之上，从组织动员、县域统合的视角分析脱贫攻坚如何动员和运作进而实现引领型融合治理模式的问题。通过分析引领型融合治理的治理结构和治理机制的形成逻辑，对脱贫攻坚究竟如何缔造引领型融合治理模式的问题提供了一种较为系统的解释。

第三，基于典型案例县的实践，从脱贫攻坚的制度政策、动员治理的机制策略与精准扶贫的具体实施之间的交互作用关系入手，呈现了引领型融合治理如何嵌入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又通过怎样的中微观过程在脱贫攻坚中发挥作用。通过提炼、分析和总结县域实践中的若干具体机制和重要经验，揭示了引领型融合治理与贫困治理效能之间的关系“黑箱”。

第四，“学前学会普通话”行动试点案例呈现和分析了少数民族地区推普脱贫的实践创新和制度创新。该行动试点是引领型融合治理在语言扶贫领域的体现，形成了融合科层内部沟通、合作和督导为一体的联动机制，建立起了政府主导、社会多元主体参与的共建共治机制。研究揭示了该案例背后一体两面的双重制度意义，即引领型融合治理与基于“试验-推广”逻辑的试点治理。

第五，在应用价值层面，本书一方面从治理视角记载了中国波澜壮阔的脱贫攻坚历程，刻画总结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中国人民如何齐心协力创造人类减贫史上的奇迹的过程；另一方面，引领型融合治理模式的运作逻辑、路径机制和经验策略的呈现，可为经济建设、社会建设、文化和生态文明建设等其他领域难题的治理提供思路、路径和方法上的启示。